埃及革命社会主义者对军队政变的反应:自满与暗中支持
作者:亚历克斯 • 兰提尔
2012年6月20日
原文“Egyptian Revolutionary Socialists’ reaction to army coup: Complacency and tacit support”是世界社会主义网站(www.wsws.org)于2012年6月16日发表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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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执政的军政府在周四发动的政变,在今天的总统选举前夕解散议会和制宪大会,暴露了革命社会主义者(RS)和埃及的整个小资产阶级前左派圈子的破产。
自工人阶级群众示威于2011年2月迫使美国支持的穆巴拉克总统下台后,这些组织坚持认为工人要在军政府统治之下寻求建立民主,而不是发起争取社会主义的革命斗争去推翻资本家的国家。然而,随着军政府打破这种观点所依赖的空洞的“民主”机构,革命社会主义者的反应却是一种自满和暗中支持的混合。
这正是革命社会主义者的作家霍山 • 哈马拉维昨天发表的题为“埃及革命道路的困扰:回归基本”的文章的主题。
哈马拉维否定了开罗事态发展的意义,公然否认一场政变正在发生。甚至在新闻报道描述部队在开罗包围议会,并在市内各处设立检查站时,哈马拉维仍坚持谈论政变是不能允许的。
他写道:“要谈论2012年6月的军事政变,就是假设埃及自推翻穆巴拉克以来,是以一个文官政府来运行的,这完全是一场闹剧。自2011年2月11日当革命者们推翻穆巴拉克,并由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军队将领取代以来,就或多或少是一种政变。”
这完全是出于恶意的评论。在花了一年多告诉工人们说,要寄望于军政府进行民主改革,革命社会主义者却突然承认军政府是一个军事独裁政权。这种未经解释的大逆转之目的,乃是为了淡化军政府使用武力去公然全面操控埃及公共生活的意义。
哈马拉维没费任何力气去调和其最新声明与他及其他革命社会主义者成员曾多次歌颂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的所谓民主情感。
在2011年5月,在革命社会主义者的穆斯塔法 • 奥马尔写了一篇文章——出版在革命社会主义者的美国同路人国际社会主义组织(ISO)的出版物《社会主义工人》上——当时的革命社会主义者反对广为流行的推翻军政府的“二次革命”口号。他说,“尽管采取了镇压措施,最高委员会理解到1月25日的起义在某些方面永远改变了埃及...... 委员会的目标是改革政治和经济制度,使之更加民主和少些压迫。”
一个月后,哈马拉维向记者们说:“我觉得他们(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的将领们)是有诚意向文官政府移交权力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将放弃在埃及政治舞台上的角色。”
一旦出现反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的大规模示威,革命社会主义者便转向右翼的穆斯林兄弟会,并企图鼓吹幻想,说选举他们上台,可促进革命的目标。他们起初赞同穆斯林兄弟会的候选人穆罕默德 • 穆尔西,说他是总统选举中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那个。还在上个月,革命社会主义者强调要在选举中“积极参与的重要性”,去“防止feloul”,即旧政权的残余份子上台。
事实上,无论是议会选举,还是选举现由军政府界定其宪法权力的总统,都给不了工人阶级什么。正如军队的政变表明,这是一个在初时为遏制工人阶级抗争高潮的恶意企图,同时使将领们保留了在埃及国家中的主导地位。
如果说革命社会主义者在这方面支持军政府,正是因为许多其成员包括哈马拉伊在内发现了有机会去实现个人的晋升和知名度,成为推动“民主过渡”的国际媒体评论员或发言人。
现在哈马拉维淡化了政变的意义,尽管他也承认会有一个“正在来临的镇压浪潮。” 不过,他仍声称军队将要为其政策留一个伪民主的门面。
他写道,“军政府是所有政治力量中最强烈要求将‘权力移交’到一个文官政府手中的。” 他援引作为证据的事实是军方部队仍在开罗来往,“鼓励人们参与第二轮投票。”
正当军队举行政变,并准备大规模的镇压,那哈马拉维竟能称赞军方所谓要交出权力,恰好证明了革命社会主义者在政治上的谎言。然而,哈马拉维的立场是有其政治逻辑的。
革命社会主义者所代表的有特权的中产阶层默许和支持政变,因为他们宁要政变,也不愿看到反对军政府的阶级斗争加剧的前景。他们认为,政变只是在某些方面改变了他们将继续为军政府的“民主过渡”进行的工作,并且是反工人阶级的。
这表现在昨天ISO网站上发表的一篇革命社会主义者的声明里。它指出,革命社会主义者的新目标,是在示威工人与它委婉地称之为“广场革命者”之间去建立“桥梁”。后者指的是伊斯兰主义党派、青年团体和埃及共产党、社会主义人民联盟等小资产阶级前左派以及类似活跃在街头抗议,但却与工人阶级没有联系的力量。
它写道:“广场革命者不聚集在广场,或短暂的协调会议、不妥协组织与政治以外的地方,...... 因此,两支革命军之间的桥梁仍然是不通的。建造这些桥梁是我们在第二轮革命的方向。建设一个联合一切对革命胜利有攸关利益者的革命阵线...... 是我们今天的任务。”
事实上,伊斯兰主义党派和前左派政党都不是“革命军”,而是试图迷惑工人阶级及引导它去支持埃及统治阶级的势力。几个前左派政党对此是相当明确的,签署了一份“承诺文件”去承认埃及的1971年宪法的合法性,及“武装部队的作用和它保护埃及国家安全的神圣功能。” 他们决定去签署这样的文件揭露了他们是军政府的政治工具,是工人阶级的政治敌人。
正当军队准备大规模镇压,革命社会主义者却企图扩大这些亲建制派势力对工人的影响,是见证了本身的反革命作用。
哈马拉维在他的文章结尾写道:“尘埃落定将需要几年的时间。革命阵营缺乏反击工具,换句话说,缺乏一个劳工和青年最先进份子运动的全国性组织,以及协调不同革命团体之间在首都和各省的统一战线。在这样的艰难时刻,当反革命在全速行进时,需要这样一个组织变得更加紧迫。”
虽然哈马拉维的见解本身体现为一个行动的号召,其实是承认了革命社会主义者纲领的失败。在几十年来最具爆炸性的革命斗争高潮期间,它却没能创建真正的工人阶级组织。这是与它作为军政府的卫道士的政治观点和作用密不可分的。通过淡化政变的意义,它在继续发挥这个作用。
在未来反对埃及军政府的斗争中,有阶级觉悟的工人的口号必须是:不要相信政变策划者的“民主过渡”的小资产阶级宣传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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