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南北战争一百五十周年
2011年4月21日
原文“One hundred and fifty years since the US Civil War”是世界社会主义网站(www.wsws.org)于2011年4月13日发表的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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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标志着位于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港的萨姆特堡，遭南方邦联袭击的150周年。这次袭击启动了北方联邦与邦联之间的内战，一个在美国和世界史上划时代的事件。
在亚伯拉罕 • 林肯就职总统六星期后，由11个蓄奴州组成的邦联对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发动了武装叛变。
萨姆特堡成为了风暴中心，事缘肯塔基州的联邦指挥官罗伯特 • 安德森少校拒绝把基地交予邦联。南方因而包围了联邦的小股部队，并拒绝给予供应品。
北方对如何回应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之前的富兰克林 • 皮尔斯（1853年至1857年）和詹姆斯 • 布坎南（1857年至1861年）两个民主党政府，在南方奴隶主的不妥协面前曾作出多次让步。可是在1860年至1861年冬，北方反对更多让步的情绪正逐渐增强。
在林肯于1860年11月当选为总统和他四个月后就职的期间，北方自由州数百万计人民已得出有必要抗拒奴隶主的结论。正如一位历史学家最近写道，“正是在这个危机当中，自由州的公民们终于对美国联邦的本质下了明确的定义，这是一个曾令他们的革命前辈故意地和不幸地犹豫不决的任务。” (《林肯和战争的决定》，作者罗素 • 麦克林托克，教堂山出版社，2008年)
轰击萨姆特堡始于4月12日的清晨。由于要塞并非为承受来自陆地炮击而建造，一天之内，便因南方的炮火而失守。
尽管这场危机是逐步恶化的，当攻击萨姆特堡真的发生时仍在北方引起了震惊与愤慨。林肯于1861年4月15日号召七万五千名志愿者起来镇压奴隶主的叛乱，获得了压倒性的支持。随后四年的战争将导致超过六十二万五千人死亡，大约占1860年美国人口的百分之二。
战争的核心和压倒性的原因是奴隶制，这个美国社会在1775-83年革命没有解决的重要的政治和道德问题。奴隶制的存在嘲弄着《独立宣言》及其宣称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某些不可转让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国父们回避了这个问题，他们反对自己更好的判断而说服自己说奴隶制最终会自行消灭。事实却正好相反。1793年轧棉机的发明使奴隶制的生产力和盈利增强。“奴隶主权力”即使在北方，亦开始有极大的影响力，特别是在纺织业和银行业等。
然而不管其政治势力及嚣张的气势如何，奴隶制与其所支撑的社会在社会方面及智力上却是落后的，在经济上是倒退的。后来的“老南方”神话也不过是：神话。
在一个被奴隶制的丑陋现实所摧残的文化，科学和任何形式的进步思想都不可能取得进展。当然，踏入新兴资本主义经济的北方社会，绝不是一个天堂。但是与南方的“特殊体制”相比，北方的“自由劳工”工业资本主义是充满活力的，在历史意义上来说是进步的。
在十九世纪上半叶，北方的工业经济优势变得日益明显。南方精英试图将奴隶制扩展到新的领地，以弥补他们地区的经济弱势及其政治势力下降的威胁。虽然奴隶主在经济上无法跟得上北方的工业，他们却打算维持凌驾合众国的政治权力。
在19世纪40年代，美国在南方带领下仓促地对墨西哥进行战争，为的是给奴隶制开辟新的土地。它要求联邦政府甚至在北方执行“特殊制度”，包括一条被1850年《奴隶逃亡法案》遵奉的原则，以及1857年最高法院所宣布的德雷德 • 斯科特案的裁判，旨在使非洲裔人在美国任何地方，都没有任何权利成为美国公民或民众。
1854年的《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以犬儒的“民众主权”学说为基础，允许将奴隶制扩展到北方的领土。主导者主要来自亲奴隶制的民主党，他们声称应该让每个地区的民众决定他们的新州是奴隶制的或自由的。这个提法引来了奴隶主通过暴力去建立亲奴隶制的多数派。暴徒从密苏里州边境涌入堪萨斯州，企图替该州赢得奴隶制。而该州的反奴隶制的大多数和废奴主义者亦以牙还牙回应他们的暴力。
堪萨斯-内布拉斯加事件使北方更强硬地反对奴隶制。林肯在国会做了一任就因对墨西哥战争的反感而离去，却在1854年重返政坛，并迅速成为新的共和党领导人之一，拒绝把奴隶制扩大到任何新的领土。从那时起，林肯的职业生涯就与普遍反对奴隶制与南方奴隶主的挑衅同步地上升。
1860年11月林肯赢得了选举，囊括了除新泽西的每个北方的州。在随后的几个月里，这位侯任总统小心避免了作出任何可能被南方视为挑衅的声明。
然而，奴隶主不会接受一个他们不能控制的总统，即使国会在继续僵持着，而最高法院仍然在亲奴的首席大法官罗杰 • 托尼为首的多数派所控制着，托尼本人正是德雷德 • 斯科特案的裁决者。与此同时，北方所有的州都在旁观曾令布坎南政府声名狼藉的妥协政策，是否仍会继续，并将注意力越来越集中于萨姆特城堡事件。最后，奴隶主们决定把事态推向一个转折点。
面临奴隶主叛变的林肯，最初仅仅以保卫合众国来界定这场冲突。然而，随着来年冲突的加剧，使一系列可怕的战役血流成河，战争下面的政治现实是无法回避的了。要在战争中取得胜利和拯救合众国就必定要摧毁邦联的经济基础，那就是奴隶制。起初的军事冲突演变为一场社会革命。
在1862年9月的安蒂特姆战役中，仅一天内士兵伤亡就达两万三千人，当战役完结后林肯立刻宣布将于1863年1月1日发布一个《解放黑奴宣言》。林肯正如往常一样，他谨慎地推动甚至是最激进的措施。《宣言》只解放那些仍在叛变的州的奴隶。
然而，《宣言》预示着奴隶制的必然灭亡。在《宣言》发布后不过两年，于1865年初获得通过的第13次宪法修正案便废除了美国奴隶制度。
林肯对奴隶制的攻击增强了北方的军事地位，部份是由于鼓舞了奴隶在南方的反抗。但最重要的是，它把北美内战提高到为人类解放而进行的世界历史性的革命斗争的水平。全世界就是这样看待这场战争。
在英国，它聚集了有阶级觉悟的工人的支持，即使联邦对邦联的封锁断绝了英国工厂的棉花供应。工人阶级支持联邦反对奴隶制的战争，实际上消除了英国和法国进行干预支持南方的可能性。
在英国对联邦的事业最有远见的支持者是卡尔 • 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 • 恩格斯。早在冲突最初的阶段，他们就看到与南方的妥协是不可能的。
在1861年10月，马克思宣布：“目前南北双方的斗争，只不过是奴隶制和自由劳工制这两种社会制度的斗争。这场斗争之所以发生，是因为这两个制度再也不能在北美大陆和平共存了。它只能以一个制度战胜另一制度而结束。”
三年后的1864年11月，马克思致信林肯，祝贺美国人民再次使林肯当选为总统。马克思激情难抑，总结了林肯的连任，还有他的历史性总统任期的意义：“如果说阻止奴隶主权力是你第一次获选的专用口号，那么你再次胜利当选的战斗呐喊就是去死吧，奴隶制。”
1865年4月9日，罗伯特 • 李的军队在阿波马托克斯的投降宣告内战结束。在仅仅五天后的耶稣受难日，林肯被暗杀了。马克思以国际工人协会的名义哀悼他的死：“这是一位达到了伟大境界而仍然保持自己优良品质的罕有的人物。”
在南北战争前夕，很少有人能够想象这冲突会带来这样大的社会改变。曾在1858年预言联邦无法以“半奴隶制“和“半自由制”生存的亚伯拉罕 • 林肯，也没能预料到顽固和恶毒的“奴隶主权力”会在短短数年时间便被一扫而空。但事情就这么样发生了。这个非凡和向前进步的例子仍然是令人鼓舞的源泉。
即使经过了150年的岁月，南北战争仍然活在人类的意识中，它是反抗压迫、争取社会平等和人类解放的斗争中最伟大的篇章之一。
汤姆 • 伊利与大卫 • 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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